翌日，秋天的凉意更加入骨，今天是赵琛去太晨宫当差的第一天，屋里只有阿琴在伺候，顾九就没有事情可以做，就想着把门口的落叶扫一扫。

突然，顾九抬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缓缓往这边走来。

曾顺瞧着小小的人儿拿着个那么大的扫帚，也瞧着有些喜感，可想着成王嘱咐他的任务，那抹笑意僵在了脸上。

“你叫阿九是吧。”曾顺走到顾九身边，“等会儿你主子去了太晨宫，你来找我一下。”

顾九忍不住摇了摇头。

“啧”曾顺见状，发出利诱“给你好吃的。”

要是顾九真是个孩童，指不定已经被骗过去了。

“那我得跟主子讲一声。”顾九装傻充楞。

曾顺闻言，直起身子，遮住了顾九眼前的光，颇有阴森的感觉。

他掸了掸衣袖，摇了摇头，呢喃着：“还是太小，成不了气候的东西。”

还未等顾九反应，曾顺突然就换了一副嘴脸看着顾九的身后。

赵琛过来了。

他此刻一身墨色的长衫，平时束发的铜色发簪此刻变成了一个玉石的冠鼎，整个人显得精神不少，起码没有了病气。

“成王有何吩咐吗？”赵琛轻咳两声，那病气又回来了。

“哪里，哪里，昨日主子被钦点伴读，这不是成王关切主子，让小的来看看有什么缺的少的，好来补上，不至于怠慢。”曾顺此刻弯着腰，那脸上的谄媚显得有些假。

“原来如此，多谢了。”赵琛点头。

赵琛说完就这么看着曾顺，似乎在询问还有什么事情。

曾顺此刻也找不出什么话语，就抬眸看了看赵琛，又看了看顾九：“那没什么事，奴就先退下了。”

看着曾顺离开的背影，顾九努了努嘴，她有点看不懂曾顺的意图。

“他刚跟你说什么了？”赵琛语气有些冷硬，眸子定定地看着顾九。

顾九瞬间呆住，第一反应就是，完了，赵琛的疑心病犯了，该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奸细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让奴等主子去太晨宫了，找他一下。”

赵琛闻言，眉头忍不住抖了抖，一股子戾气从眼底划过。而后，他心思一转，语气温和了一些说道：“既然让你去，你便去吧。”

顾九心里不安的感觉又开始了：“奴......”

“当然，我知道你是个好的。”赵琛打断顾九，声音轻柔又暗藏威胁，“从你把刀拿给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天！这是让她去当双面间谍的意思吗？

赵琛未再多言，就抓着自己的书盒往太晨宫走去。

太阳升起，阳光如同燃烧的灰烬洒在赵琛的背影之上，顾九猛然间恍惚了一下，这样的人往后是天子，跟着他前面必然是康庄大道，但走向他的路上也必定是坎坷丛生，他惯常会耍弄心机，将别人当成棋子。

但这样的日子，顾九真的怕了。

她有个念头，要不直接投靠成王得了......可是现有的理智告诉她，成王两个儿子一死一伤均有她在场，成王怎么会放过她。

如今让曾顺找她，无非是想让她做棋子，监视赵琛的一举一动，毕竟他现在可是太孙的伴读，未来前途无量。

但是反过来想，她做赵琛的棋子......得了，指不定哪天小命丢了还在惦念着赵琛的好呢。

顾九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将扫帚放在一旁，抹了把脸认命似得往成王那个院子走。

成王的临时住所对比赵琛的院子可谓是大的夸张，光仆人就不止百十来号人，其中不乏成王府来的部分亲信。

曾顺瞧着顾九来了，也不做声，只是带着她进了一个屋子。

那是成王的书房。

成王此刻一身便装，手上拿着那夜的狼牙，细细琢磨着，眸光一秒也没有留给顾九，然后他大掌一挥，那枚狼牙落在了顾九的脚边。

顾九此刻缩在地上，小小的一只，如同还未发苗的小豆芽。

“本王需要一个解释。”成王没有过多的耐心，他觉得此刻逼供一个小孩在浪费自己的时间，但对于这枚狼牙的出处，实在找不到突破口。

赵琛心思深沉，此前他倒是没有发觉这一点，只是觉得此子身体不好，但起码有点脑子。经过赵末的事情以后，细查一番，怎会不知道赵琛将此女作为诱饵，犯得赵末惹事。

可是想要遏制赵琛的时候，他已经在宴会上大放光彩，成为炙手可热的太孙伴读。

“奴......不知。”顾九颤抖着声音，上次挨打的感觉记忆犹新。

成王耐心全无，点了点桌子，曾顺会意，上前将袖口中的一枚银色的针往顾九身上招呼。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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