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阴郁的晚上，满是泥土的汽车停在了工厂门口，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他在当地黑色有点名声，是当地的赌场老板。

身后黄毛为他恭敬撑伞，他点燃手里的雪茄。吐出一口烟喷到面前矮胖的男人脸上，看他那副不敢反抗的孬样，大笑：“钱，什么时候还？”

“道上的规矩你知道，拖一次一根手指。”耿兴国不着痕迹的藏裹着纱布的，“还有你那女儿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

黄毛看着耿兴国，如同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耿兴国赔笑脸，呵呵笑：“您再宽限我几天，那二十万我肯定给您凑齐了。”

说完有些为难道，“只是我那女儿我自己也见不到，您只要再多给我几天我保证连人带到您跟前！”

中年男人脸部肌肉松弛，难看的嘴脸盯着那个比他还小的男人，警告他：“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要么让我的人去见一面你闺女，要么废了你的手。”

他眼神示意黄毛，从车里拿来一份文件给他。

“把这个签了，二十万和那闺女跟你一点瓜葛都没了。”

白纸黑字写着自愿将女儿过继给他，补偿五十万，只要签了就是实打实的卖女儿。

耿兴国脑子一转，小心发问：“过继？这不是拐卖么，签了这个可是有证据在的！”

过继哪那么容易，不过是给外人看的罢了。

黄毛一刀划开他的手指，摁住他的头，“让你签就签，哪那么多废话！”

他颤抖写上自己的名字，被手下按着印下鲜红的手印。一式两份，黄毛扔垃圾似的丢到他怀里。

“走了，阿财。”

……

明媚的下午，耿颂楠被叫到梁简办公室。

她先递给女孩一份公告，才说：“这是英语竞赛，学校会先筛选人在校比，然后选十二个名额到市一中比，决赛出两名到省里参加决赛。”

——

一等奖八千元

二等奖五千元

三等奖三千元

“报告！”

声音太过熟悉，耿颂楠回头，眼神都是原来是你。

“打扰老师，我们班主任让我取下十六班的英语教材。”他看了眼耿颂楠手里的纸，“还有这份。”

十六班比其它班多订了一本英语教材，听说是班主任强制的。

梁简将那一沓交给他，问了一句：“你们班让张蔓伶去？”

男生说了句可能吧，后打了个招呼就不见了。

梁简见耿颂楠还站在这，想起什么问了一句：“我上次看到你家属那一栏填的是毕申竭和尹辛？”

“他们是我小姨和姨夫。”她并不知道，有点茫然，解释道：“我现在跟着他们生活。”

点到为止，她不想多说。

梁简无意说了一句：“那就没错了。”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你能从五中杀出来和我一个同学很像吗，就是你姨夫。”

....

耿颂楠现在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走到门口又被吊儿郎当靠着墙的林北祯吓到。

一身死板又不大好看的校服硬是被他穿出了一股不羁放纵的感觉。

“你吓我一跳。”耿颂楠拍拍胸口，深呼吸几次。

林北祯挺直身子，顺着她的话茬往下接，“听到什么惊天大瓜了，心虚成这样？”

突来的冷风吹起她的发梢，冻得她一激灵，“听到你要给我买一栋房，吓得！”

林北祯三两步跟上她，并肩走在一起，若有所思起来：“要是我真给你买了，你就这个反应？”

那能什么反应，不应该惊吓吗？

耿颂楠憋下这话，学他那样说谎不打草稿，“林北祯。”

她突然叫他。

“嗯？”

她嗓音跟棉花一样，他以为她要跟他讲什么，耐心等待，“我可以跟你求婚嘛？”

少年脚步乱了，停在原地，勾着呆滞的笑看着她。

耿颂楠注意他慢慢变红的耳根，毫不留情地笑他：“林北祯！”

“你也有今天！！”

林北祯叉腰顶腮帮子，无可奈何的样子，刚要回她。

耿颂楠被他一把拉至身前，捂住嘴巴，他将食指抵在唇上，她停止了挣扎。

两秒后他慢慢松开手，往下一层的转角抬了下下巴。

耿颂楠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被一个高大的男生紧紧地搂在怀里。那个男生的脸紧贴着女生的脸，他的嘴唇压在她的唇上，她甚至能听到口水交缠。

一双大手遮住她的眼睛，嗓音微哑：“少儿不宜。”

她又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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