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言,回到起点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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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一 ↓

谢毅看着眼前的尸体,心脏也僵住了,他感觉不到血管里的血液,感觉不到手指,什么都感觉不到。

地牢里一定相当冷——他可以隐约看到自己的呼吸在面前形成纯白的云朵,房间里只有这团云朵。没有其他人在呼吸。看到这一幕真令人伤心;他最想做的就是看到面前的人也在呼吸。

他不想要这个。

他不想要这一切。

鲜血从他的脸上滚落下来,滴落在他脚下形成的深红色水池上,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血从石头之间的缝隙中渗出,渗入地面。它会渗入下面的泥土中,就像以前许多其他人的血一样,他们和石岳没有区别。地牢建在地下是为了隔绝恶臭和尖叫声,但血液很容易清除,这是一个额外的好处。

他们误会了。

他误会了。

那不是他的本意。

他们非常自豪地把他带进来。在通往地牢的路上发现了他,并立即把他围住。他们笑着拉着他跟着他们,进入地下。在他离开的时候,他们给他带来了一些东西,一份礼物。

他们把心不在焉的他拖到最深处,打开了门。他们咧嘴大笑,眼中闪烁着变态的满足感,向主人展示着他们的礼物。

如果他能够让时光倒流——

如果他能够理解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你现在快乐了吗?”这是他最后说的话,然后他的眼睛黯淡下来。那双美丽、美丽的紫罗兰色眼睛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他们一直对他充满敌意,但此刻,却是认命了。

他美丽而骄傲,即使死去。即使被吊起来,被钩子刺穿,像野兽一样。那个令人敬佩的男人,软弱地挂在墙上的刑具上。地牢最深处,最残忍,最令人恶心。那时谢毅就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个男人更美丽的人了。再也没有比他更骄傲,再也没有比他更高尚,再也没有比他更值得赞美的人了。

他的银发凌乱,这是他绝不会让活着的人看到的。他的头发很长,一直垂到腰部,总是梳得简单整洁。他的头发被撕碎了,就像他的衣服一样,白色的长袍被撕成了碎片。数十万道血淋淋的伤口,只够疼痛和流血,不足以立即致命。更像是内伤和失血混合后缓慢而痛苦地死去。

因为他们这样做了,所以谢毅看到他们被撕碎的尸体后,也对他们做了同样的事。撕碎他们。将他们撕碎。与他相比,他们是如此的弱小,轻易地死去,直到他们的尸体散落在地上。房间里弥漫着铁臭,但他闻不到任何气味。也许是太习惯这种恶臭了,又或许只是太麻木了。

他流的泪是血吗,还是那些人的血顺着他的头发滴到他的脸颊上?他已经分不清了。

“对不起。”谢毅低声说道,然后伸出手去,但又忍住没有去触碰那张受伤的脸颊。

“对不起”,他重复道。要是他能明白就好了;要是他能明白自己是谁,要是他能明白石岳是谁。

“对不起”,好像这样说就能好过一点似的。起初,这么多年过去了,石岳也曾试图引导他走上正路,但他听了太多长辈们的毒舌,无法理解。

谢毅曾经是个街头流浪儿。当他被身穿黑袍的长老们捡到时,他把他们当作救命恩人。他们给他食物。他们给他衣服。他们训练他。训练他。训练他。训练他。

直到没人能打败他。直到他们说的任何事情,他都能做到。

“你不觉得他们很粗鲁吗?你应该让他们永远闭嘴”,他们说,于是他把那些粗鲁的人的舌头都拔了出来。

“你不觉得让他们得到核心很可惜吗?我们可以更好地利用它们”,他们说,于是他拿走了别人的东西,并把它交给了长老们。

“你不觉得如果他们再也不能惹恼你会更好吗?如果他们能离开就好了……”,他们甜言蜜语地低语着,于是他永远让那些让他恼火的声音闭嘴了。

没事。

他们说没事。

这只是正常现象。

第一次见到石岳的时候,他有一种火烧身子的感觉。他比大多数人都年长,但作为修士来说,他还是那么年轻。他无法理解这种感觉。

那人穿着他典型的白蓝长袍,头发随风飘扬,为了保护一群旅人而击倒了那头妖兽。他没有对他们微笑——相反,他的脸始终没有改变——但谢毅觉得他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温柔。

石岳。?

他是属于另外一个宗派的,这一点他知道,而且他也知道他们驻扎在哪里,所以他经常去远处观看。

啊,有人对石岳宗主不礼貌。他应该帮他除掉他们。

啊,有人不听石岳宗主的话。他应该确保他们除了听话外什么也做不了。

啊,你需要什么?无论你需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拿来。

他把千颗魔丹扔到了石岳的脚边,笑容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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