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改日小弟请吃饭，以尽歉意，一定要来。

听罢，范文举起身要送，可看到胡屠户冷冽的眼光，不免浑身抖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拉住离席的张乡斋，说道：张兄，刚才是我没说明白。这生意也有我的责任，只因岳父有经营肉食的经验，而我又贪图清闲，这才全权委托给他老人家。

张乡斋顿一顿，说道：范兄确是想做这个买卖？

是，确是想做，还希望张兄多多帮忙。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胡屠户一改冷面，也举起酒杯对着张说道：唉！怪我疏忽，没和文举商量好，这才闹了误会。说罢，一饮而尽。

张乡斋对着两个空酒杯，一时不知怎办，心想这变化也真快。

愣了三四秒，张乡斋走回座位，端起酒杯，对着两人说道：既然范兄表了态，我没理由拒绝。只要是范兄参与，我愿意担保，也会去打招呼。

他又盯着范文举，停顿两秒说道：可范兄不能敷衍我，不得遥领其职，要实在参与，不是管理也要监督。

胡屠户听到这话，心里泛起不满，暗想：这张乡斋管的太多！生意是我家的，要他在这指手画脚。

但又不好表现出来，便说道：就按您说的！让文举去厂里做管理。

张乡斋对着胡屠户说道：老哥，按理我不应参与你的家务事。只是惋惜范兄，苦读十余年，不应只做个老师终生。往日，我也劝他从商，只可惜范兄不从，如今老哥您愿意提携他，自然不能再错过机会。

说罢，又对着文举说道：虽然这生意有老哥带你，但终究不谙商道，开始未免困顿。只要你下定决心，市场方面我先替你们找出路，有了销路就不用担心生产问题。

胡屠户顿时喜笑颜开，觉得张乡斋实在是大善人，承接肉联厂，自己最担心的就是销路，没有市场，守着一个工厂也没用。既然张乡斋愿意提供销路，文举在厂里怎么样都行，到头来还不是他们一家人，一家人就什么都好说。

胡屠户接连感谢张乡斋，满口替范文举答应。

范文举不着一言，他没料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他从家来时，小环嘱咐，在外人面前千万不要起分歧，万事顺着爹来，先把事办成，事成后一家人什么都好商量。

小环了解丈夫和老爹，知道改劝谁让步。事情也正如小环预料，胡屠户擅做主意，而文举只得让步。

范文举让步了，他口头答应张乡斋，说自己愿做这个生意。

听罢张乡斋哈哈大笑，拉着胡屠户和范文举握手，嘱咐他们翁婿二人合作愉快。

这事势情态，确是奇怪，好像张乡斋比胡屠户更用心这桩生意。

饭后，三人微醺，张乡斋有司机接送，胡屠户和范文举则相互扶持着，回了县城的家。

等到了家，两人浑身酒气，再看老爹一脸喜色，丈夫一面愁容，小环便知道了酒局的大概情况。

是夜胡屠户睡在客厅兼厨房，范家三口睡在里屋。不久，外间就响起打呼声，范文举知道岳父已经睡熟了。

他翻身，拍了拍小环肩膀，小声问道：睡了吗

停了两三分钟，小环答道：还没，怎么了今天？

范文举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唉！张乡斋帮咱爸承接肉联厂，但要我也去。

房间太黑，范文举没注意到小环皱眉，他接着说：本来说只帮咱爸贷款，现在要我辞职进厂，这怎么行？

小环说道：他要你辞职？

范文举答道：听是那个意思。

小环接着说：那不行，好歹教师是有编的，不能辞。

范文举苦笑一声：哪里由得了我？张乡斋逼咱爸，咱爸就逼我，你没看咱爸的眼神，恨不得活吞了我。

小环吃吃笑了起来，范文举赶紧捂住她的嘴，说道：小点声，咱爸刚睡，别吵醒他。

小环挪开范文举的手，安慰到：没事，咱爸睡的沉，吵不醒。

接着两人沉默了五分钟，范文举轻咳一声：你说怎么办呀？

小环回答到：那就听他们的，去厂里呗。

范文举听罢，支棱坐了起来，他看着黑暗中的妻子，声音中带着怒气：你也要我去？

小环慢悠悠地坐了起来，她同样看着黑暗中的丈夫，声音平和：不去，厂子办不起来，到时候咱爸可不好应付。

范文举听罢，身体颓萎倒在床上，房间又陷入沉寂。

不多时，小环也躺下，轻声说道：别担心，去归去，但不辞职。

沉默，小环觉察出范文举心情不佳，已不想对话，于是她自顾自说道：他们要你进厂，又没说做什么。以前镇上的赵郦，她舅托关系，让她进肉联厂搞宣传。每天就是喝喝茶、看看报，偶尔搞搞宣传栏，写点思想体悟、国家政策、厂里事迹啥的，一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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