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成全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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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四 ↓

忽然,就在这无路可走几近死仄的境地里,阿杰洞然发现那让这幅景象对立在他面前而使之得以成立…

慢着…不是这一幅…而是…让一切景象对立在他面前并让一切景象得以成立的那个…“对立”本身…是不可能的…

这“对立”其实是不存在的…

更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阿杰第一次发现…那对立完全没有凭据…

亦正因如此…那“对立”是无所不能的…

它能在这全无凭据中制造出任何看似真无可真的凭据——如果必需要“凭据”的话——这“需要”就像这“对立”的产生一样…无可名状…

由此…存在——与之共生的“存在”,或者说与这“对立”二位一体的“存在”,也同样是无所不能、真无可真的——如果必需要“存在”的话…亦同样是没有可能的…

于是…一种不可言喻,而又让一切得以言喻,从而得以成就为所谓“一切”的…本原…从原先在无理由的绝对需要下铸成的、真无可真的先验绝对中豁然显露出来,蓦然间生生呈现在了那里…

虽然它从来就在那里…不可能不在那里…

一个声音?…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声音…

一切外在,全都只可能发生在这唯一可能的声音里…

甚至连这一切所谓“外在”本身,都只可能是这声音的产物…

一切只能——只可能——在这声音里呈现,只可能在这声音里成就…

除了这个无所谓声音的声音,别无他物…

一切他物,本就是在这本无所谓彼此的境界里由那唯一声音所成就…

无论看上去多么千差万别、无所不有的万物…翻来覆去,变化万端的…依然还是只有这个声音…

辨识这最初亦即最终之音,犹如以裸眼直视太阳,阿杰勉力维持着心目,不让它在那绝对之光照射下分崩离析,但这越来越难。

在切切看到这声音的同时,阿杰切切看到了自己那无有边畔、无有依托、无有止息、无可辨识的…晕眩…

就在看到它的同时依然处于其中的晕眩…

乃至这种所谓“看到”本身,就是这晕眩…乃至对这“看到”的否认还是这晕眩…

这里…没有“动”的可能。

“动”即是晕眩。

而这“晕眩”本身…还是不可能…“动”的。

这“晕眩”是不可能的…

于是这“晕眩”也是无所不能的…

这“晕眩”本是无可动的…

于是这“晕眩”一旦发生即是无不动的…

那里…似乎是莫名的恐惧…没有边际…

那里...似乎是莫名的希冀…没有边际…

那里...似乎是莫名的念想…没有边际…

一切…仿佛就从那…莫可名状中…无所谓生起地…生起…无所谓过去地…过去…

生起?

过去?

阿杰忽而觉得在这莫可名状面前一切所谓“生起”、“过去”全都变得似是而非…又似非而是…仿佛从一种确凿无疑的固体融化作无从捉摸的气体…

说起来,好像是有什么“生起”和“过去”…

可凝思之下,在这“生起”和“过去”本身里,又找不到有什么真的“生起”和“过去”…

“生起”,只有在所谓“生起”生起后才得以成立,可“生起”本身又是如何可能成立、如何可能生起?…

所谓“过去”又何尝不是如此...

就在这无所谓“此”亦无所谓“彼”,又似乎明明有“彼”、明明有“此”显现之地…“真实”——或者说所谓“真实”…全都成立于一种无可指称的…空空荡荡之中…

“真实”之所以能如此真实,以至真实得没有尽头,只因它成立于其中的“空空荡荡”本没有尽头…

“真实”,“真实”到无边无际、绝对的“真实”?

“空空荡荡”?

两者似乎本就是同一回事…

一切仿佛只是…徒有其名而已…

细究之下…乃至那原先看起来凿凿无疑的一切…此刻…都开始恢复它们的本来面目…回到那…共同的、从徒有其名开始的原点…

似乎只在那晕眩中…一切才得以成为它们看似所是的一切...

或者说,在“晕眩”之下它们不得不是的一切…

这“晕眩”本身是没有理由,乃至无从有所谓理由的…

可有了它之后,这“晕眩”便为一切给出了“理由”,无边无际的理由,无边无际得让一切都显得那么凿凿切切、无可怀疑的理由…

于是,晕眩便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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