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举国欢庆,然而身处其中的人却或愁容满面,或漠不关心,仿佛事不关己一般。这场婚礼举世瞩目,因为这场婚礼换得了两国百姓暂时的安宁,也为这片土地换取了短暂的安宁。可谁能想到这场备受关注,承载无数人祝福的婚礼背后,又有怎样的心酸。
“公主,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您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呢。”
穆清看着镜中的人儿,美得不可方物,一身鲜红的嫁衣衬得肌肤如雪,墨色的长发如瀑被心里手巧的婢女丝丝盘起,纤纤玉手上光洁如初,再也看不出半分往日的痕迹。回想起过往的种种都恍若隔世,和她再也没有半分关系。
三个月前,齐国举兵来犯,连夺三城,洛霖带兵出征,奋勇抗战,齐军再难进军一步,两军僵持不下。
齐军再次进攻,假意不敌,溃败逃跑,洛梵年轻气盛,不听劝阻,奋起直追,落入圈套,死伤惨重,洛霖为救弟弟身负重伤。
此消息传回帝京,燕帝震怒,洛清临危受命,为挽回洛氏清誉,披挂上阵,未带一兵一卒,只身前往军营。
军中女子禁止入内,洛清只得换做男儿身,一袭墨衣英姿飒爽,完全没有半分女儿家的娇嫩。
“清儿,你怎会来此,军中……”洛清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洛梵赶紧闭上了嘴。
且不说洛清身手了得,他完全不是对手,还有父母,兄长无条件的喜爱与包容,若是洛清不高兴了,可想而知他的后果会有多么悲惨。
洛清看着躺在床上的洛霖心像是被钝器击打一般疼痛,半个月前还是一个翩翩公子,意气风发,如今却憔悴的躺在病踏上,怎能叫人不心疼。再看看罪魁祸首,洛清眼带杀气,滔天的怒火似是要把洛梵吞噬。
洛梵一个激灵落荒而逃,“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逃出账外洛梵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地稳了稳心神,大口地喘着气。
明明他也是洛清的兄长,和洛霖一样疼爱洛清,洛清对两位兄长也是一样的尊敬,为什么他却总感觉洛清对洛霖比对他要好呢?
洛梵满脑子疑惑地朝着军医的营帐而去,洛清却等的不耐烦了,看着洛霖苍白的面容,洛清心痛万分。
“怎么就不知道保护好自己呢,哥哥,你若是有个万一,我怎么向姑姑,姑父交代。”
冰冷的泪珠顺颊而下,滴在洛霖的手上,颤抖的睫毛缓缓张开,洛霖终于醒了,露出一丝微笑,只为安慰洛清,颤抖的手指划落洛清的脸颊,指腹间因为常年舞抢弄剑而练就的老茧在洛清娇嫩的脸颊上留下淡淡的红印。
“哥哥不疼,军人流血不流泪,你既然来了,便担负起保卫玉城的责任,绝不能让齐国的铁骑在我们洛家的人面前再往前迈进一步。”
洛清忙擦干眼泪,站起身来,斩钉截铁道:“末将领命。”从旁边拿过毛巾,替洛霖擦了擦因为强撑着不让洛清担心而留下的汗。“哥哥好好休息,清儿定不会辱没洛氏门楣,此战必胜。”
“来人,召众将领来此议事。”
“慢着,”洛清拦下小兵,她心知洛霖是想为她撑腰,让她更快掌握大权,可是军中人人都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军功,她一个初来乍到的人,必然得不到将领们的认可。
即便是他们看在洛霖的面子上不为难于她,想必也会架空她的权力,如此可不是她来此的目的。“哥哥安心休养,清儿自会有办法。”
议事厅内众将领众说纷纭,僵持不下,一部分认为此时主将身负重伤,众将士人心惶惶,此刻并不宜应战。
另一部分则认为此刻应当出站,主将受伤,众将士同仇敌忾,定能一鼓作气,只是此刻商缺一统领之人,否则各自为战,终究还是一盘散沙,难成气候。
但是洛清一到账中,所有的矛头便指向了洛清,即便是有皇上的圣旨,众将领依旧不买账。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将军初来乍到,不了解军情,何不熟悉熟悉军情再走马上任不迟?”
说话者正是宁侯府的公子,原本以为洛霖一倒,洛梵不成气候,军中论资历论背景无论如何也该轮到他郑昌筠,可突然朝廷却另派一年轻将领,还是护国将军府的人,这口气郑昌筠怎么咽得下。
洛清倒也不气恼,此番情形在她预料之中,无人认可不足为虑,她需要一个机会,而如今齐军已然出动,这无疑是老天都在帮她。
“熟悉军中情形那是必然的,想必在齐军已经兵临城下之际在此谈论此事终究不太妥当。如何应敌放才是迫在眉睫之事,不知众将领可有自告奋勇者?”
眼神扫过,刚才还争得面红耳赤的一群人纷纷低下了头,齐军主帅齐珩,齐国君主的胞弟。十二岁便披甲上阵,时至今日未尝败绩,人称战神。
此人武功高强,足智多谋,天生帅才,放眼燕国唯一能与之匹敌的唯有洛霖将军而已。可是洛霖将军此时身受重伤,燕国又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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